“大哥,真的,他们鬼鬼祟祟躲在东屋里商议,正好被我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

    钱俊臣不认为韩秀峰会做出这等谋财害命之事,一把抓住他胳膊问“任二,你晓得你在说啥?志行啥样的人我是晓得的,他跟你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怎么会害你们的性命?”

    “钱老爷,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他……他跟我哥素有嫌隙,一定是怀恨在心,想用砒霜毒害我哥。”见钱俊臣和刘山阳将信将疑,任怨抬起胳膊指着天赌咒发誓“天地良心,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劈!”

    钱俊臣回头问“行之,你与韩四果真素有嫌隙?”

    任禾不晓得该怎么解释,只能模棱两可地说“是……是有些过节,钱兄,不管您信不信,要不是我二弟提起,我早忘了这事!我任行之堂堂的举人咋可能跟他一般见识,就算有啥事也不会跟他一个胥吏计较。”

    “哥,你忘了他可没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地方不能住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换地方?”任禾越想越窝火,咬牙切齿地说“他既然起了杀心,想害我性命,我岂能就这么搬走!”

    刘山阳越想越蹊跷,忍不住提醒道“行之,捉贼还得拿赃呢,我看这事得从长计议,不能因为令弟的一面之词就去告官。”

    “要拿赃是吧,钱老爷、刘老爷,我带您二位去。”任怨也意识到空口无凭,紧攥着拳头道“我在胡同口守了一下午,没人进去他们也没出来过,砒霜一定还在会馆里,找到砒霜不就行了,铁证如山,我倒要看看他韩四咋抵赖!”

    任禾正在火头上,不等钱俊臣和刘山阳开口,就大步流星往会馆走去。

    钱俊臣和刘山阳对视了一眼,只能小跑着追了上去。

    任禾走进院子,一见着正在井边打水的韩秀峰便厉声问“韩四,你为何要害我?”

    韩秀峰被问糊涂了,把井绳交给刚出东屋走出来的潘二,起身问“任老爷何出此言,我咋不晓得我要害你?”

    “砒霜都准备好了,还狡辩!”

    “砒霜,哪儿有砒霜?”韩秀峰一脸茫然。

    “韩四,别装了!”任怨冲上来一把揪住韩秀峰的衣领,声色俱厉地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砒霜就在会馆里,你们下午躲在东屋鬼鬼祟祟商议咋害我哥的话,我在院子里听得清清楚楚!”

    韩秀峰早看他们兄弟不顺眼,冷冷地说“先把手松开。”

    “是不是见东窗事发想跑,这是京城,你能跑哪儿去?”任怨紧抓着不放,回头道“哥,钱老爷,我揪住他,你们进屋搜,一定能搜着!”

    “敢欺负我四哥,看我咋收拾你个龟儿子!”大头跑了出来,一把抓住任怨的手腕,他手劲儿多大,任怨被勒得生疼,急忙松开。

    韩秀峰整了整衣裳,示意大头放开任怨,紧盯着任禾问“任老爷,我韩四哪里得罪你们兄弟了,竟诬陷我要害你性命,还口口声声说啥砒霜都准备好了。这事你得跟我说清楚,也劳烦钱老爷和刘老爷帮我做个见证。”

    “韩四,别装好人,”任怨揉着手腕,咬牙切齿地说“你跟我哥有夺妻之恨!所以你怀恨在心,想用砒霜毒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