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

    “我该如何,助你?”

    这句话似是呢喃出来的,低不可闻,苏图一笑,他瞧着那一张一合的小嘴,就明白了意思。

    四下无人,唯有一声低沉的猫叫传来。

    春和卷了自家郡主换下来的杏色浣纱裙,递给粗使丫鬟,叮嘱了洗晒事宜,让丫鬟送去山庄内的浣衣处。

    其实,郡主这般的泼天富贵,穿一件扔一件完全不是问题,但除了那些委实一入水就废了的衣衫,能再穿上那么几次的衣衫,还是会留着。

    好在乳娘是个好手,常常将那些旧衣裳改个样式,加些绣作,便又能成一件新装。

    交代完,春和就瞧见,那沐浴后的玉人儿,又抱着只不知从哪儿窜进来的猫儿逗弄着,画面着实有爱,若是不去看那玉美人眼中阴恻恻的寒光的话。

    “这倒是有趣。”

    云悠伸手挠了挠蹲坐在竹榻上,肥肥的橘猫下巴,猫儿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这人美心善的谢家小姐,竟也能生出歹毒心思,果然,如意之人的纯善不稀罕,稀罕的,是那些在绝境中,依然心中纯善的人。

    不过一朝不顺,就变了心肝色,谢家小姐,倒如那菟丝花一般,看似柔软细嫩,一旦遭到供养的威胁,便要绞烂了盘根之树。

    “一国郡主,有这么好构陷么?你说呢?”

    猫儿喵呜了一声儿,澄黄的猫眼眯成一条缝,带出几缕狡诈。

    夜深,八月的天气急转直下,一道惊雷直直劈开了夜空,旋即,子夜时分,一道处暑之雨开始淅淅沥沥下起来。

    翌日清晨,已转变成了那瓢泼大雨。

    头宴已然是不可能在园子里办了,宫人们从黎明时分就开始布起了厅内席面。

    春和白着一张小脸冲进了小院,浑身都湿透了,显得十分慌乱。

    “怎么了这是?”

    乳娘双手温开了牡丹花油,正在给睡眼朦胧的云悠绾发,馥郁的牡丹香气翻手间染进乌发间,屋内满是沁人的香气。

    “昨,昨个儿…昨个儿送去浣衣处的衣裳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