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盛奕还是看不太透荣裕的心里都在想什么,但他也能看出来,荣裕不是对谁都像对他这样掏心掏肺,不会为一个普通关系的朋友付出这么多。

    他们曾经一起长大,是最好的朋友。

    如果是荣裕生病,失忆,他也会反过来这样对荣裕,为他安排好一切,成为他最可靠的支柱。

    他忘记了他们十几年的羁绊,可是荣裕没有忘。

    盛奕恍然明白了什么,看向荣裕的目光微微闪烁起来。

    “小裕,对不起。”盛奕对他笑了笑,“我知道了,我听你的。”

    荣裕的目光柔和下来,回了他一个更耀眼的微笑,庭院里的明媚花色都成了暗淡的陪衬。

    男人的眼尾撩人地细细弯起,“乖。”

    已经是十月中旬,荣裕在房子里给盛奕准备了一间画室,盛奕开始全力准备十一月的美术联考。

    荣裕之前因为一直在医院照顾盛奕,积累了很多学校的事,也恢复正常的医学研究生日常。

    盛奕了解了一些关于荣裕的事。

    虽然荣裕没能去哈佛大学念书,但他在国内就读了最好的大学。

    荣裕在B大医学院就读精神医学专业,荣裕原本可以用两年时间就修完本科的学分,因为照顾他耽误了学习的时间,用了三年才读完本科,今年九月开始研一的课程。

    盛奕决定和荣裕报考同一所大学,虽然B大的美术学院考取难度非常大,但他觉得既然他之前能考上一次,一定能考上第二次。

    订婚宴两天后,唐芸跟荣裕联系了一次,想要来找他们谈一谈。

    荣裕告诉唐芸盛奕在备考,最近不方便分心,唐芸就没有来打扰。

    拿起画笔坐在画板前,盛奕发现荣裕说得是对的,这些绘画技能他已经深刻于灵魂深处。

    他的身体比他的大脑更熟悉这项活动,空白的画纸就像他具象化的思维宫殿,所有想法都能在画纸上用线条和色彩来呈现。

    在一个充斥了陌生的世界里找回了熟悉的东西,盛奕感到前所有为的安心。

    他几乎住在了画室,经常在画板前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专注时连荣裕走到身边给他披上衣服没有察觉。

    盛奕没有察觉的,还有他日渐严重的健忘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