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休要拿别人的命,成全自己的善心。

    老者盯着她,等着她打退堂鼓。

    可半晌之后,却看到她凝重的点了点头。

    “好。”

    ……

    郑姒将他安置在自己生父母留下的空屋中。

    他从第二天开始发热,郑姒摸了摸他烫人的额头,去医馆找那个老者开了退热的方子。

    那个老者叫李春,从二十年前便一直住在这里,他虽然看惯了生死,对人命十分淡漠,但也不是真的冷酷,见她真的接手了这个“危险分子”,他甚至生出了几分好奇。

    有好几次,郑姒都看见他在自己的家门前晃荡。

    这件事她瞒着自己的父亲,所以在晚上,她只能将他一个人扔在那里,这样过了两夜之后,她发现他的病情越发重了,心中十分犯愁。

    再去医馆抓药的时候,她看着那个叫汪五的学徒脸上的麻子,丢给他满满一袋铜钱,说,“你是不是得过天花?我用这些铜板雇你,夜间照料一下那位小郎君如何?”

    汪五脸上通红,拎出一串铜钱后将那个绣着桃花的钱袋还给她,结巴着说用不了这么多。

    郑姒执意将银子留在了那里,说比起人命这点钱不算什么,只要他尽心就好。

    汪五看向李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这之后又过了两日,那小郎君的烧才终于退下去。

    但是他却一直不睁眼。

    这日清晨,郑姒叫住要离开的汪五,问这是怎么回事,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他好像已经醒了。

    他走后,郑姒拄着下巴盯着他,问:“你醒了吗?”

    他睫毛颤了颤,没吭声,也没睁眼。

    “……”郑姒心中啧了一声,抬手捏住了他的鼻尖,过了片刻,见他呼吸不畅,不得不微微张了口,还蹙起了那两条好看的眉。

    她心中嘿嘿嘿,口中谆谆善诱,“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