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床底真的有豌豆?

    文羡卿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的衣服寻找着什么。被这份目光注视着,信璨不自在地躲着她的眼神询问:“你在看什么?”

    “没有啊。不是,你昨晚睡得不好吗?”声音很低的文羡卿,没能让信璨听到前面一句。

    “还好。”信璨含糊其辞,将文羡卿扶上马,左手持鞭,右手牵着她的马绳,在这条长街中慢悠悠地骑行了起来,“若是走得快,今晚就能到京都了。”

    暗戳戳地想将缰绳从他手里抽走的文羡卿闻言一怔,声音低得让人听不出其中还隐了三分怅然:“今天啊。”

    此地人不多,行到郊外,信璨一扬马鞭,肆意领着文羡卿向出城的方向驶去,回头冲她朗声道:“走吧。”

    千言万语,心中本有千言万语,可脱了口,文羡卿也没能多说一句来。那不该说出口的话藏在心里,伴着沉甸甸的,不该细究的不能萌发的情愫,一并埋在心房的角落里。

    “好。”

    一字足矣。

    有城千余里,隔天蔽落日。这样一座都城,远远的坐落在广袤原野之上,雄立于一方。

    信璨扬鞭指着前方繁华盛都,语气也带着自豪,“瞧,那便是齐国京都。”

    文羡卿跟着他看去,附声道:“果然盛世繁华。”

    只是这一句后,信璨望着那座都城,两个人久久不再说一句话。

    终是信璨开了口:“今夜入了城,先去找一家客栈吧。你要找的人应该有些名声,明日略一打听,就能寻到了。”

    “好。”文羡卿应下。

    又是久久的沉默,两人默契地骑在马上,却没有一个人先开始下一步动作。

    可时间从不是逃避就能停滞,离别也如期而至,文羡卿冲他微笑,压着心中泛出的苦涩,一遍遍告诉自己只是依赖了而已,那个人只是与自己相处太久了。只要早些分开,就不会有这种错觉了。

    “你要去哪?”她坦然大方的问他,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奇怪。

    信璨看着前方,语调无波无澜:“京都守卫森严,我这副模样,是进不去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摘下面具?还是,要用其他身份?

    什么强作镇定,什么云淡风轻,所有精心的伪装,此刻全然崩塌,文羡卿再顾不得其他,急迫的追问:“那我还能见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