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更换对百姓们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影响,过去几个月家家紧闭门户风声鹤唳的日子好像一场噩梦,梦醒之后,生活还要继续。

    传闻中性情暴戾的新皇自登基后倒是斩了不少官员,其中也不乏一些在百姓心中名声比较好的大官。

    那段时间,午门和菜市口日日有人头落地,鲜血日复一日地流,渗红了底下的地砖。

    百姓们以为自己命苦,不巧碰上了大秦将出暴君的时候,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等待暴政的到来。

    谁知等啊等,暴政没等来,却等来了新律。

    城内有好几处热闹场所设了台子,台上站着换上了新装的禁军士兵。

    他们穿着的仍旧是黑色的衣袍,但领口胸口以及袖口绣着的祥纹却换成了蓝色。

    禁军士兵在台子上高声宣读新律,若是有百姓提出疑惑,台下的禁军士兵就会上前解释一番,保证让人了解个透彻。

    新律较旧律改动了许多,不仅更加的健全完善,还增加了不少对达官贵人的约束条例。

    新律对百姓们的影响似乎不大,但有一条却令人津津乐道,那便是关于婚姻条例的改变。

    新律不仅承认允许了男子之间的婚姻,还准了女子之间的事。要知道在过去,这同性之间的事仅仅只是私下里的风流事,想要有名分那是不可能的。

    这新律也不是没有人反对,但那反对的人啊,当官的不是丢官就是降职,不当官的就拉到大狱里,让人抄写个百十遍,说是抄的多了就能理解新律的好了。

    新律的宣读持续了整整一个月,就算结束了,城门处也贴着一些供人观看。

    城门上,赵澜穿着黑底蓝纹的帝王华服遥望远方。

    禁军统领墨夷像一座沉默的山峰,守在新皇的身后,只是那眼睛也在望着远处。

    城门下,换上了新装的禁军士兵在城门口认真地一一检查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马,或许是因为新皇就在头顶上的缘故,检查时多了几分警醒。

    “朕会将你旁边的那座宅子赐给舅舅。”赵澜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臣多谢陛下。”墨夷收回望向远方的视线,低头感谢道。

    往昔他与白冽聚少离多,而如今事情多已解决。他没有别的心愿,只求日后能与那人长相厮守,再不分离。

    “朕给你找了个义子,叫白澄,舅舅很喜欢他,朕也很喜欢他。”赵澜手搭在城墙上,微微侧头,嘴角带笑,“他会是朕的皇后,而朕容不得他受一点欺负。”

    墨夷一怔,“臣明白了,不过那叫白澄的人是那晚你怀中的少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