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宁闻言不由神色微怔,竟不知如何作答,一时沉默下来。

    现下既已知晓可行的解毒之法,无论最终能否成功,他总要尽力一试。尽管这个方法实在特殊,也无法轻易付诸实践——

    欲果之毒足以致命,在体内沉积越久则毒性越强。若不是纪千澜修为足够高深,后期又有青龙之血压制,后果不堪设想。

    而如今欲果毒素在纪千澜体内沉积已逾百年,毒性更是难以计量,常人断无法承受。且不论是否能寻到合适的人,在楼欺月寻到真正的解毒方法之前,若是贸然将毒素转移,长此以往,不过是又将另一名无辜之人推入火坑罢了。

    除他有求于人之外,他与楼欺月相识十多年,交情也算深厚,而且对方一直尽心尽力地为他寻找解毒之法,他总要付出相应的报酬或代价。

    但是,对方直到现今还不曾向他讨要过什么——以“魔界之主”的身份,要什么没有,寻常俗物定无法入眼。

    若是他们的关系还像从前一样,问题也不会复杂,顶多是他多花费一些时间与精力。但如今纪长宁已知晓对方的心意,他们的关系已然变质,他实在无法回应,问题适才变得棘手。

    然而归根结底,于公于私,即使他暂时无法回应,楼欺月都是现在的他不能轻易得罪,也无法狠下心肠彻底断交的人。甚至,他不仅不能得罪对方,还得奉承讨好着些。

    纪长宁心中思绪万千,忽然觉得烦闷,并未注意圈在他腰间的手臂悄然收紧,萦绕身周如海浪般翻涌的黑雾缓缓凝滞平复,仿佛冻结一般,空气也变得沉闷而压抑。

    对方将头颅靠在他的颈窝里,他也无法注意到对方的表情。那双眼眸中的血色变得愈加浓郁,仿佛浸入墨汁,粘稠到化散不开。

    而在纪长宁的身后,那些浓稠的黑雾逐渐凝聚,形成一堵巨大的“墙”。墙面如水般微微泛起涟漪,一条条黑色的手臂相继浮出水面,一眼望去,数不胜数,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一般在空中狰狞挥动,张牙舞爪,悄无声息地朝他而去,场面阴森可怖。

    “这是何意?”

    而就在那些手臂即将触上纪长宁的衣角之时,他终于舍得给出回应,轻哂一声,抬手向后,五指微张,随意地将一条黑色手臂攥在手里,一把扯到身前,微微用了些力,指尖冰蓝荧光一闪而逝,那东西立时化成一道黑雾消散开来。

    他垂眼看向干净无尘的指尖,一缕黑色的烟雾还依依不舍地缠绕在上头。他并起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指腹,捏着那一缕黑雾来回细细把玩,低声道:“我对你亦无法坐视不管。你欲如何?”

    他话音才落,对方便微微僵住身体,而后张开双臂将他拥得更紧。与此同时,他身后的那堵雾墙也消散了去。片刻后,对方缓缓将他松开,直起身,双眸紧盯着他,眼中浓郁血色并未褪去分毫,沉声道:“答应我,你不会与他双修。”

    纪长宁闻言眉峰微挑,还未出声,对方紧接着又道:“云溪洲也是。”

    “你把我当什么了?”纪长宁不悦地拧眉,顿了顿,又沉声问,“还有什么?”

    “……”对方神色不变,抿紧唇看他,不发一语。与他对视了会儿之后,眼神忽然往旁侧游移,变得躲闪,脸颊与耳廓随之染上绯红。

    “呵。”

    纪长宁见状不由轻哂一声,忽而抬手按住对方的肩膀,微微使力把人往后一推,自己欺身上前,抬腿跨坐到对方腰际,在人惊愕而羞赧的眼神中,主动掐诀褪去自己的下裤,把自己的性器与对方的贴在一处轻轻套弄起来。

    “唔,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