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下了小桥,穿过东面的主街,又走了五、六分钟,眼看着前边就要出村了,袁梅拐进了小路旁的一个院子。

    院子不大,已经很久没有修缮了,西边的土坯墙倒了一半,从那出去就是玉米地,东边墙根底下放着些木柴,靠墙还垒着个猪圈,只是没有了猪,围着几只鸡。院中央开了口井,在井沿上放着两个木桶,木板已经糟了,院内的地面是夯土地,没有拿砖铺过。面南有两间土坯房,墙体也有些松垮,有些地方已经在往下流土了,房顶上盖的瓦也坏了不少,木头窗户上的糊窗纸破了,漏出了几个洞,甩在外边的碎纸在随风摆动着。

    袁梅不好意思道,“屋里乱,不行,就在院子里坐吧?”林峰不在意道,“没什么,我家也一样!”袁梅忙进了屋,林峰和方文山没跟进去,旁边有几个木墩子,两人便坐了上去。

    不大一会儿,袁梅和一位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妇女身材瘦小,穿着灰布裤褂,左腿明显有点跛,眼窝深陷,眼角还有些淤青,面色灰暗,年纪大约四五十岁,头发已经花白,用发夹随意地别着。这位便是袁母了。

    林峰和方文山忙站起身来,方文山叫了声三姨,袁母笑了笑,问道:“文山来了,你妈最近怎么样?我这地里活忙,也没时间去家里,给你妈带个好!”

    方文山忙答应,又指着林峰说:“三姨,他你还认识不,三年前救梅子的,我那个同学。”

    袁母目光转向林峰,脸上露出感激之色,急忙握住林峰的手,眼里已是满含泪花,“谢谢你啊,一直都想谢谢你啊!”说完,抹了眼角。

    林峰忙道:“三姨,你这是说哪的话?谁碰了这事,不搭把手啊,这是应该的!”

    袁母拉着林峰,坐在凳子上,“还是得多亏你啊,梅子这孩子性子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说着,又抹起眼泪来。

    袁梅端来两碗开水,递到两人手中,对袁母说:“妈,别说了,他们来看咱们,别老是哭哭啼啼!”

    方文山岔开话题,“怎么不见姨夫啊,出门了?”袁母一听,神情一僵,“有事出去了!”

    林峰和方文山本来就是要见袁父的,人不在,就气定神闲地等着呗,几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